活在这家里十七年,我从来口中不出半句怨言。今日我要以笔代舌,反驳您对我的印象,为自己作辩护。
身为长子,我知道自己有责任为弟妹树立好版样。苍天有眼,在四个兄弟姐妹之中,我天资最为显耀,除了二妹之外,还有两位弟妹都稍逊一筹。这并不代表您别的孩子并不聪慧,只是我高人一等。但这并不代表您总是得拿我和别的孩子比较,而且比较的,都是万中挑一的,极聪明之人。没错,和这些人比起来,我的确笨了点,但您有没有想到,您这长子若与眼下所有人比较,到底占有什么地位?在学校里我算得上是巅峰人物,回到家中,却被您评得一文不值,这口气您要我如何吞下?我以成绩证明一切,实际上可能已经超越了比我多上三个月课的同学,老师也在报告上给了我极高的评价,但是在家里,我的实力得不到您的认可。成绩摆在眼前,我得分全班最高,您却以为我傲慢、自大,得来都是因为幸运,似乎我从来未在我天资的基础上,下过半点苦工。我现在在宿舍里生活,您何曾见过我的十万磨剑?现在是我放假的时间,我在家中散漫了点,您就以为那也是我在宿舍中的态度。身为律师,您无证据擅作判断,最令我气结。
反观我弟,他可不笨,但您对他掩护之至,严禁拿他和别人比较,尤我为最。您从来不赏识您长子在中学的成就,却认为这是您二儿子的成功绊脚石,所以您处处都顶着他,成为他无所不在的拐杖。他人不笨,绝对有自己的实力,却因真正的散漫、怠惰,才成绩不佳,您就认为他没我强,所以要扶持着他?是,他有他的实力,惟有他的工作态度,是他最大的败笔。您却把他的失败,归置在天资不佳的借口上。您的态度,与现今的马来西亚政策不约而同。我弟一日不争气,您这拐杖就越顶越高。他日后根本无法独立上游,您却要怪罪在我和大妹身上。我们俩都有努力付出,才有今天的成就,您却认为这些都成了我弟的瓶颈,根本是在为他找借口而已。我们给他和二妹留下的,是别人对曾家儿女的好印象,不是什么更大的压力,您却始终看不清、想不通。在别人面前您把我贬得一文不值,却硬要夸他有上进、有进步,我就反而成了您的箭靶。您就认为我会这样不了了之?
您对我的印象极差,但别人却不这么认为,您可想过是为什么?您成日拿我和更强的人比较,我当然永远无法在您面前抬起头来。但是您可想过,我不一定比他们弱。他们的专一,我用多元化代替。他们是一技所长,我却是多方面的能手。当然若只冲着一方面比较,我自愿投降,但是若以全面比较,我不觉得我会比他们差。我要的,不是一方面的专长,而是多方面的能力。这是我自己的选择,没必要向您多解释。从以前为了迎合您而没脑子地努力,我现在选择的,是自己的道路。您想要我上世界顶尖大学,难道我就不想?但是我要以自己的方式、凭自己的实力被录取,而不是像您那样刻意捉漏洞、投机取巧进入。对我而言,您的方法,表明您对我根本没信心,我不屑一顾。我觉得我绝对有实力被赏识、被录取。您觉得我自傲,但是单凭实力,我就有资格说这些话。
今日大吐心声,只觉心身畅快。这封信您看不看到,我都不介意。我就是我,如假包换,虽是您的长子,但是生活没必要由您所控制。我知道我对这个家要负起责任,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。~翼/翔~